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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二十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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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帝天下,十全十美第一章:二十二

小十昏昏沈沈一覺醒來,已是半夜時分。

於靡和唐東止說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聲音很小,她仔細聽了半晌,也未能聽清說些什麽。

“唐東止。”她坐起來,沖著外面叫了一聲,但聲若蚊蠅,喉嚨裏像在冒火。她拍了拍脹痛的腦袋,挪動酸軟的腿下了榻,慢吞吞地往門邊走。

偌大的宮殿,輕紗隨風飛舞,窗邊的薔薇花瓣被風卷進大殿,紛紛揚揚,如落一場粉紅雨。

她光|著腳,慢吞吞靠近了門邊。唐東止坐著,於靡靠在柱上,二人披著月光,低聲議論。

“漠女教的位置,還是我去探吧,我精通機關,你留在陛下身邊更好。”於靡小聲說。

“攝政王會有安排的。”唐東止吐掉了嘴裏的草葉,擡頭看月亮,沈默了好半天,低低地說:“陛下就是我們的月亮啊,就算要我的命去換,我也願意。”

“誰不是呢。”於靡跳起來,活動了一下拳腳,小聲說:“但願盡早找以漠女教,也但願這不是相思。”

“什麽是漠女教?你相思誰呢?”小十忍不住問。

於靡和唐東止嚇得一抖,飛快地轉身,尷尬地抱拳行禮。

“陛下。”

“你們在說什麽呢?”小十奇怪地問。

“哦,說現在的一個xie教,很頭疼。或者……或者和陛下的刺殺案有關。”唐東止牽強地解釋。

“這樣……”小十盯著他看了會兒,輕輕點頭,“我還以為你看中了哪個姑娘。”

“哪敢……”唐東止臉上一紅,喃喃道:“我們發誓要終身保護陛下。”

“那也不妨礙你們去喜歡哪個姑娘。”小十笑笑,邁過了門檻,走向院中的秋千架。

有沒有哪個皇帝半夜出來蕩秋千的?她是個不稱職的小皇帝吧!

纏滿藤花的秋千輕輕晃動,她長長的頭發垂下,像絲緞被風拂動,沾著花香,飄過了於靡和唐東止的鼻尖。二人對視一眼,盡職盡責地守在秋千前面,保護她不掉下來。

“我想南彥哥哥,我想傅石沐,他們都會好的吧。”她仰頭看著星光,喃喃地說道。

“會好的。”二人又對視一眼,安慰道。

小十偏著頭,盯著腳尖看了半天,小聲說:“不管是漠女教,還是誰,再引他們出來。”

“怎麽引?”於靡心頭一慌,趕緊說:“陛下不可再犯險。”

“安然不是和上官鶯分開了嗎?”小十小聲說。

“對啊。”於靡點頭。

“安然一族已經歸案,上官鶯呢?”小十反問。

“找到了屍骨,是在打鬥過程中誤中流箭而死。”於靡快速說道。

小十搖頭,微笑著說:“不,她沒有死。”

“啊?”於靡驚訝地看著她。

“我之所以一直沒說,是不想有第二個人知道。我在上官鶯身上做了記號,我看過了驗屍文書,並沒有我做的記號。你們拿千斤露去,從小廟四周開始灑,她經過的地方就會散發出香薄荷的氣味,小白很愛吃香薄荷。它偷懶也偷夠了,叫它回來。追著氣味,就能找到她的行蹤。”小十跳下了秋千,手指放到了雙唇間,吹了聲響亮的口哨,幾只麻雀飛起來,嘰嘰喳喳地往高墻外飛去。

烏鴉隨之飛起,緊跟其後。

但麻雀一路召喚了無數麻雀,數量眾多,烏鴉很快就失去了目標,無功折返。

“居然有烏鴉。”唐東止仰頭看了半天,擰眉說道:“真是不吉利。”

“烏鴉很聰明,它剛剛是去追我的麻雀呢。”小十心一沈,大步走向樹邊,又吹了聲口哨,又是一群白鴿飛起。果然,烏鴉又飛出來了,直追白鴿,甚至撞下了數只。

“滅了這些黑毛畜牲。”這裏面有鴿子是唐東止養的,他勃然大怒,飛身掠起,一掌抓住了一只烏鴉,狠狠往地上摜去。

小十沒阻止,她唯獨學不會與鳥兒交談,只會了些簡單的訓鳥術,讓鳥兒傳傳信,無法從烏鴉身上知道更多消息。

“捉只活的,送去給攝政王。”她仰頭看向躲進大樹裏的烏鴉,小聲說。

於靡和唐東止立刻攀上大樹,捉了只烏鴉下來,關進了金籠子裏。

“笨蛋,笨蛋……”一只白色的長尾雀落到了秋千上,撲扇了幾下翅膀,沖著唐東止拎著的籠子大叫。

“呀,是小珍珠。”於靡大喜過望,小珍珠回來了,王與王後應該離這裏不遠了吧?

“笨蛋,笨蛋。”小珍珠又飛起來,用腳去踢籠子裏的烏鴉。烏鴉嚇得縮成一團,不敢動彈。

“我先帶它下去休息。”唐東止伸手就想去捧起小珍珠。

“不是小珍珠。”小十立刻出聲阻止,這鳥和小珍珠簡直一模一樣,但絕非小珍珠。小珍珠年紀已大,追隨母後南征北戰,多有病痛,嗓子早就啞了,沒有這樣清脆嘹亮,尾尖也殘了幾根羽毛,帶了淡淡的烏青色,不細看是發現不了的。這只白雀卻正值壯年,矯健機敏。它尖鳴幾聲之後,烏鴉飛了個沒影,籠子裏的烏鴉也不動了,居然是被這只雀兒投了毒。

再看唐東止,手背被白雀狠抓了一把,幾道血印子呈烏青色。白雀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唐東止,展翅飛走。

於靡挽弓就要射,被小十推開了。

“留著它,看樣子這幕後之人就在我身邊啊。”她仰頭看著雀兒遠去,小拳頭攢緊,“傷了我的南彥哥哥,我一定要十倍奉還給他。”

“我現在馬上去查上官鶯的下落,趕在烏鴉報信之前找到上官鶯。”唐東止大聲說道。

小十點點頭,事態緊急,但願她的豹子能先一步抓到上官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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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時辰之後,禁衛軍將賭檔團團圍住。白豹銜著一只繡鞋,從賭檔裏緩緩出來,湛藍的眼睛微縮了一下,身形矯健掠起,把繡鞋拋向了衛長風。

“仔細搜,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。”衛長風握著染血的繡鞋,沈聲下令。

禁衛軍湧進賭檔,所有的夥計都老實地縮在屋裏跪著,瑟瑟發抖。

“到底是什麽人帶著這繡鞋的主人住在這裏?”衛長風盯著掌櫃,冷冷地質問。

“不知道啊,這裏常有賭得不願意回家的賭客,就在後面包間房住著。”掌櫃抹著冷汗,從睡夢裏驚醒的他已被白豹嚇得丟去了三魂七魄,現在又被官兵圍著,連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
“所有的人都在這裏了?”衛長風環顧四周,威嚴地問道。

“啊……”掌櫃趕緊轉過身,一一數過店裏的夥計,失聲問道:“張寶那臭小子又死哪裏去了?”

“不知道。”眾人連連搖頭。

“張寶是哪裏人氏?”衛長風追問道。

“就是京城人氏,祖祖輩輩就在京裏。”掌櫃哭喪著臉說道:“到我這裏幹了有一年多了,沒啥不對勁的,說不定又是醉在哪裏了。”

“去找,一定要找到他。張寶就是進宮說刺客來歷的小夥計,此時又神秘失蹤,這事和他脫不了幹系。”衛長風在門口坐下,等著侍衛們仔細搜索完畢。

“只找到了這些血衣和繡鞋,證明上官鶯確實在這裏呆過,但比我們早一點溜走了。”唐東止捧著血衣出來,沮喪地說道。

“氣味三日之內不會消失,小白繼續去找。”小十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
“你怎麽又出宮了。”衛長風趕緊起身,把她拉到身前,小聲責備道。

“攝政王,她身上的氣味是我種下的,小白一定能找到她。”小十大聲說道。

“小白去吧。”衛長風拍了拍白豹的腦袋,沈聲道:“保護好自己。”

白豹在小十的腿上親昵地蹭了蹭,像大貓一樣,然後蹬直後腿,縱身躍起,矯健地跳上了屋頂,往前飛奔。

“真能找到嗎?”有侍衛狐疑地問。

“當然。”小十鎮定地說道。

跪在堂中的夥計們互相看了看,有人目露兇光。

他們都是詭劫宮人,殺了賭檔的夥計,易容頂替的,哪料到才一天,這裏就被翻出來了。只來得及撤走上官鶯,他們都陷在這裏,看樣子還得去大牢蹲著,若被發現是易容者,更麻煩。

“糟糕,那真主子還在地窖。”幾人用腹語悄悄交談。

“殺了他。”

“怎麽進地窖?還得毀了他的臉。”

正商議時,小十突然看向了他們,厲聲問道:“你們在幹什麽?”

幾人趕緊低下頭,不敢再動。

“你起來。”小十指著其中一人,讓人把他架起來。這人雖說看上去並沒有動,但分明小腹一鼓一鼓,正在用腹語。

這幾人傻眼了,沒想到這小丫頭還知道腹語!

“易容的?”小十仰著頭看他,突然伸手抓向他的耳朵,用力一揭,撕下了面具。

另幾人見情勢不妙,拔腿就逃,大把暗器投出,帶著毒液擊向小十。衛長風臉色一沈,飛快閃身擋到了小十的身前,白色錦袖如兩片被風挾行的雲,卷落暗器。

禁衛軍中有人中了暗器,這幾人打法詭異,不要命地進攻,團團圍緊的包|圍圈被幾人撕開了一條出路。

“要活的。”小十大聲說道。

唐東止和於靡帶著人撲過去,把幾人攔了下來。二人心裏窩著火,打起來也是不要命的招數,雖不能馬上占到上風,倒也逼得幾人步步後退。

突然一只烏鴉飛來,嘶啞地大叫了幾聲。

幾人猛地一震,互相看了看,不待眾人反應,把手中長刀狠狠刺向了彼此的胸膛!

這烏鴉是來傳達自盡的命令的!這些人太可怕了,說赴死就赴死!

“他們是漠女教的人嗎?”小十大步過去,看了一眼地上的鮮血,有些厭惡地扭開了頭。

“漠女教都是女子。”衛長風捂住她的眼睛,低頭看了一眼,沈聲說:“這些人武功招式詭異,是我生平未曾見過的。都擡回去,仔細查驗。”

話音才落,突然有火苗兒從男子們身上燃起,只瞬間就成了火海,淹沒了他們。

“到底什麽人?”禁衛軍們圍過來,驚駭地看著眼前這一幕。

衛長風這一輩子只遇到過高陵熠那詭異難測的人物,事隔十五年,居然又出現了一個,甚至比高陵熠更加神秘莫測!

“現在怎麽辦?”唐東止看著他,小聲問。

“等白豹的消息吧。”衛長風沈聲說。

小十沒出聲,三天之內氣味不消,是她故意說的,目的是讓對方無法安心躲在一個地方,只要他們有行動,暗探們就會有所察覺。但現在看來對手的狡滑和狠毒超乎的她想像,她能不能趕在對手再度轉移上官鶯之前找到她?或者,他會幹脆殺了上官鶯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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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聲,我們幸福就好(一)

黃沙滾滾中,黎明漸臨。

大漠恢覆了平靜,雲羅突然失去了高陵熠和顧傾華兩位主事的,亂成了一鍋粥。有人說高陵熠被流沙吞沒了,有人說高陵熠被焱殤殺死了。

沒人知道他到底去哪裏了,大軍一直按兵不動,等著朝廷來人主事。

君耀然帶的人並不多,和他一起,盡埋於流沙之中,無一生還。

衛長風站在大漠之城的城墻上,眺望著遠處,輕輕嘆息。

“怎麽了?為什麽嘆息。”許雪櫻拿著披風過來,踮腳給他披上。

她才能爬起床,便追到了這裏。

“再看看。”衛長風轉頭,微微一笑。

衛長風用了半個月的時間,才把這裏的事處理完。還要去和雲羅談那幾個城池之事,把雲羅國的小皇帝還回去。

“你看那些豹子。”許雪櫻縮了縮肩,有些害怕地說。

“它們不兇。”衛長風低聲說。

“你知道嗎,青鳶能讓豹子跪下給它磕頭。”許雪櫻突然想到了往事,奇怪地說:“她到底什麽妖孽變的?”

衛長風啞然失笑,想到了青鳶曾給他說過換心一事,想了半天,搖頭說:“或者前世是豹子吧。”

“原來是豹子精。”許雪櫻恍然大悟地點頭。

“不是……”衛長風哭笑不得,許雪櫻就是太較真了。

“不過,浮燈主持沒了,若表哥真的只有三五年的壽命,怎麽辦哪?”許雪櫻秀眉緊擰,擔憂地說。

“事情會變的,到時候會有辦法吧。”衛長風眉頭微皺,沈聲道。

許雪櫻看了他一會兒,大膽地抱住了他的胳膊,紅著臉說:“阿九常這樣抱著表哥,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這樣?”

衛長風尷尬地往兩邊看看,小聲說:“也不是所有人。”

“那你呢。”許雪櫻垂著眼睛,不好意思看他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咦,那只豹子怎麽了?”衛長風也不好意思,趕緊抽回了手,飛身從城墻上路下,大步跑向那只赤瞳豹王。

“咦……又逃了!”許雪櫻氣得跺腳。

“郡主,王曾說過,要把赤瞳豹生的幾只小豹子帶回去給小十公主作伴。”冷暮在一邊笑著說。

許雪櫻皺了皺臉,小聲說:“你們去辦吧,告訴大皇子,我又不會吃他。”

冷暮大笑,“大皇子是臉皮薄,郡主以後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再行動。”

許雪櫻臉更紅了,一手掩面,輕提羅裙,大步往城樓下跑。

大漠之城裏到處是赤瞳豹,放養著。許雪櫻不敢靠近,遠遠地看著豹子們張著血盆大口打哈欠,小聲嘀咕,“豹子精就是豹子精,連豹子都怕她,果然命硬。”

小珍珠從天空中落下來,往她的眉心連啄三下,生氣地叫,不許你罵阿九,我把你啄成醜八怪。

許雪櫻可聽懂它的話,只覺得這鳥兒兇極了,趕緊揮手趕開它。

小珍珠瞪了它一眼,飛去找衛長風傳話。

“哦,小十全好了。”衛長風接住小珍珠,溫和地笑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
“焱殤說,雲羅那幾城,不許還給他們。雲羅人慣會忍耐,怕在三五年之後,又會挑事,最好不給他們希望。”小珍珠撲了撲翅膀,烏溜溜的眼睛轉動著,看向了赤瞳豹王,頓時樂滋滋地飛了過去。

赤瞳豹王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子,看了它一眼,趴下去繼續打哈欠。

衛長風驚訝地看著小珍珠落在赤瞳豹王的頭頂,用尖尖嘴啄它的耳朵。赤瞳豹王極為兇悍,他靠近時也得小心翼翼,沒想到阿九和小珍珠都不怕它。

“秘密,大秘密。”小珍珠飛回來,樂滋滋地翹了翹尾巴。

“什麽秘密?”衛長風抱起小貓兒一般大小的小豹子,好笑地看向小珍珠。

“大豹子又要當爹了。”小珍珠搖晃著小腦袋,興奮地說。

“這你也能問出來。”衛長風好笑地說:“你不如去問問它,為什麽怕阿九。”

小珍珠烏溜溜的眼睛動了動,好奇地問:“你不知道嗎?”

“你知道?”衛長風奇怪地看著它。

“當然知道,阿九投胎的時候,白無常要給她換心,其實挖了一顆豹子心的,但是沒能裝上去,阿九的心臟好小,只裝得下一個人,豹子的心太大,裝好多好多母豹子……”

衛長風啞然失笑,把它趕開,連聲說:“快回去吧,胡說什麽呢。”

“真的,真的是真的。”小珍珠盤旋著,大聲啾鳴,“白無常怕阿九早早掛了,完不成禍害天下的任務,所以把豹子心煉成了魂,塞進了阿九心裏。那可是豹王之魂。”

“說得跟真的一樣。”衛長風越發好笑,舉起小白豹子,嚇唬它,“你看,這小白豹子很快就能長大了,你再胡說,它會咬你了。”

“愛信不信。”小珍珠生氣了,一副你這個無知小兒的語氣,沖向了藍天。

“它亂叫什麽呢?”許雪櫻遠遠看著,好奇地問。

“它和阿九呆在一起久了,喜歡胡說了。”衛長風笑著過來,把小白豹子往她懷裏放:“給你一只吧。”

“哎呀,好軟。”許雪櫻欣喜地抱著小白豹,抿唇笑,“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。”

衛長風的笑容又僵住了,他還是不太適應和許雪櫻太過親密。

“我們好好養著,等以後給我們的孩子。”許雪櫻低頭靠來,抵在他的心口上,輕輕地說。

衛長風突然有些期待,他的孩子,會長得和他一樣嗎?那不是也長得像焱殤?那他不是一輩子擺不脫焱殤了?

“但願長得像你。”他脫口而出。

許雪櫻臉一紅,掄拳打他,“你壞。”’

衛長風頭皮發麻,趕緊拉開了她,匆匆說:“大家看著呢。”

許雪櫻溫馴地點頭,抱著小豹子跟到他的身後,慢吞吞地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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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羅邊境,大軍亂成了一鍋粥,紫衣侍們在大漠裏找了半個多月,一無所獲。

“現在怎麽辦啊?”大家圍在一起,看著趕來收拾殘局的柏王。

“哎,國不成國,他們兄弟二人努力了十五年,結果成了這樣。若當時顧傾華未進宮,他們兄弟未反目,我們雲羅怎麽會成這樣?”柏王痛心疾首地說。

“說這些沒用了,皇上還在大元人手中,救是不救?”紫衣侍焦急地問。

“當然要救了,是我們皇室血脈。”柏王長嘆,捋著白須,沈思片刻,“攝政王一向喜歡獨來獨往,或者過段日子就回來了,先換回皇上,撤兵吧。”

“是。”侍衛抱拳,各自散開。

柏王坐到桌邊,思忖良久,開始給焱殤寫信。

大漠裏又刮起了大風,沙塵吹進來,不一會兒就鋪了滿桌。

柏王凝視著黃沙,忍不住老淚縱橫。

“先帝,雲羅國,還有輝煌的一天嗎?”

回答他的,只有越來越猛烈的黃沙。他擡起滿是褶皺的眼睛,想到了侍衛的話,漢儀和君耀然,已經被流沙給埋葬了。

“可憐的漢儀……”他捶打著心口,哭出了聲,“當年大術師推算你的命只有十七,所以我才扣著你不放,不讓你再卷入紛爭,可君耀然這小子硬是不放手……罷了,你去吧,來世再投個好人家,多好的姑娘。”

侍衛們垂手站在門外,不知如何勸他。

雲羅國,徹底衰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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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元皇城。

小十已經恢覆了健康,活蹦亂跳地跟著南彥四處亂竄,清脆的笑聲在半空回響。

青鳶看著她活潑潑的背影,又喜又憂。

“怎麽了?”焱殤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,溫柔地問。

“我在想雙雪樽的事。”青鳶扭頭,滿眸憂傷,“若你真的只有三五載……我和小十怎麽辦?”

“浮燈也就說說罷了,不是說時空門嗎,為什麽我們全在這裏?”焱殤笑笑,想安撫她。

青鳶卻相信,雙雪樽打開的,確實是時空之門,她想,高陵熠是不是誤闖了進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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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尾聲是對結局的補充,也是給小十的番外鋪線,喜歡小十的就看看吧。這幾天暫時只能更三千字,回來後恢覆正常更新。大家這個月的票還是投在這個文上,下個月主要精力在那個現言上《鉆石暗婚,總裁輕裝上陣》:1048665/index.html。好多姑娘說搜不著,這是系統不穩定,大家只要把狂妃地址欄裏的數字“886142”替換成“1048665”就可以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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